卖菜翁

竹林居士 · 发表于 2021-3-9 11:4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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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菜翁，黎明卖菜寒风中。

   蹲坐摊前雨布裹，苍颜白发理青葱。

   卖得菜钱作何用？油米软肠药医病。

   市店热闹价钱好，地摊凄凉鲜问津。

   一捆菜，两块钱，不值人指几根烟。

   披星戴月整蔬圃，寒来暑往一肩挑。

   亦怜贫微知世难，路逢惨淡缓愁颜。

   枯手掿将黑袋里，凉馍颤送紫唇边。

   人生几回伤往事，吃糠咽菜过雪山。

   自言能动不肯闲，想为儿女减负担。

   复叹养儿不如无，常年打工少回还。

   倏然归来倏然去，再见一眼待明年。

   北风凛冽厉如削，冷雨淅沥寒似浇。

   翩翩下车来者谁？蓝衣差使城管员。

   手持喇叭称违法，吼教流贩速撤摊。

   近前犹豫迟不走，一脚踢散筐中藕。

   掐腰指点训愚顽，缩手战栗谁敢言？

   怅望三轮背影远，繁华岂与尔相干？

   坯墙低矮屋宇小，弓腰入门忽然暗。

   灰冷耳坛立烬杆，梅落馒头堆瓷盘。

   中堂细看毛主席，怆然再见周总理。

   盛世如今君所愿，心念旧恩泪湿眼。

   惟愿社会少豺虺，百姓过上好日子。

（题记：早晨，寒风凛冽，零星的小雨淅淅沥沥，虽然很小，但在这深冬的天气里却是很冷的。路边上有三两个流动的早餐摊，一旁还有几个进城卖菜的菜农。昨晚未食，一宿腹空，于是饥饿早起，便在一个摊前买了一块煎饼。在等候煎饼出锅时，看见对面的菜摊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披裹着塑料布，左手理弄着编织袋上的青菜，右手拿着一块馍头，嘴里正在蠕动着。这么冷的天，出来买早餐的尚少，可想而知他的菜摊光景了。况且，本地附近也不乏超市和蔬菜市场。天冷不愿意走远，自思中午也是要买菜的，便在老头的摊前买了几把青菜。不知何时，旁边却突然冒出了一股城管。只见他们穿着臃肿的制服从车上一个个鱼贯而出，迅速地围在了这些摊前。在一个手持喇叭高声进行“宣教”的领头指挥下，这些年轻的城管队员，三三两两不由分说便上前开始动手撤摊。其中有一个倔强的摊主就是不走，惹得一个队员大动肝火，踢翻了一个篮子。一篮藕，顿时散落一地。付完钱后，老人把一袋菜递给我，此时也顾不得与我说话，只见他慌忙地裹起面前的青菜，抱放到背后斜靠的人力三轮车上，然后摇晃晃地上了车。就这样，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在凄风寒雨中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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