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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远方叔父,比我父亲小两岁,最早的时候是个烧窑的。说起这个职业,就好比学校的教书匠,每天与那些个无知打交道,力求他们留放到市场后,能有个好价钱,但很多时候,事与愿违…。我小时候去过窑厂,只记得每年点火开窑之前,老板都要带领手下的一干人等,跪在那用心的祈求风调雨顺,做些祭天的仪式。事后,这些个义务陪祭的的员工也就被老板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天我驱车前往老家,路过一条两米宽的乡间小道时,一条塌陷的车辙摆在眼前。与远处楼林嵩立的故乡很不协调,一只孤单的飞鸟,无声的在天空掠过…。
下车后,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需要砖块铺垫。很快,就在不远处的渠沟里,看到一个砖角,轻轻的用皮鞋一踢,这块出于泥土又有别与泥土的方正之物,翻了几个跟头,跌落在干涸的渠沟底部。我不知道这块砖头在此待了多久,这显然是鸟尽弓藏、马放南山的节奏。
我审思许久,忽然就觉得这块砖头像是我的那位叔父,至从先前开窑厂的老板成功的跻身与房地产后,他老人家的泥土作品也就毫无意义。如今五花八门的民间住宅,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为框架,其坚固的抗震力度可想而知,其填充部分,只需空心的压缩石灰块即可…
人世间,精神上的最大侮辱莫过于上级对下级自尊的强制性打压。我看过近代一些历史,对于文革期间,那些个活蹦乱跳的红卫兵们,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孩子们,把解放祖国三分之一土地的功臣,把毛主席笔下“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的彭德怀,斗的一无是处,郁郁而终…。试问翻页的昨天,你们居心何忍?!
记忆依然是记忆着的,伤感改变不了什么,尤其是如今高科技时代,洗衣机取代了搓衣板,电饭煲节省了地锅米的时间。可那些独特的味道,辛勤的母亲在河边洗刷的情景,是我们每个感性的乡愁的颗粒组成部分,不是高科技能填补了的。只希望日愈膨胀的发明家们,强者们,在空余的时间好好思索一番,沉下心来,善待即将无法寻觅的古董,善待渠沟的那块老砖。青春如什么,我倒想不起如何比喻,此刻,我就觉得岁月如那块渠沟的老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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