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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4-7-25 13: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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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河南信阳
第四十八章 尸集成山
当谢洪鼎李淮山带领着第一大队战俘,把夜里被冻死的兄弟抬到广场的角落时,史密斯他们也一趟一趟地往外抬着尸体。
让刘少林心痛的是,两个大队抬出的尸体越集越多,最后堆得像小山一样。而两个大队还在不断地往外抬着。
终于,谢洪鼎史密斯带领两个大队还活着的战俘,静静地站在尸山的前面。
大家的心情异常地悲痛,所有的战俘的脸上,在白雪的映衬之下写满着悲伤。而刘少林看往岗楼上的日军监工们,却背着三八大盖步枪,说说笑笑嘻嘻哈哈,似乎对于那一大堆生命的死去不曾直视。
“我们第一大队总共一百五十三人。”谢洪鼎对史密斯悲愤地说。
“我们一百六十四人!”史密斯说罢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个温度,有吃有穿我们不会死这么多人。”李淮山痛苦地说。
史密斯没有说话,他把仇恨的目光望向了门楼,松井衣着整齐地站在上面,戴着雪白手套,握着战刀,目光冷冷地看着广场上的一切,眼角流露着一种无比的淡漠。
一些日本士兵拿来了柴油,他们把柴油泼在战俘的尸山上,却发现材油根本不够。然后松井指示把战俘营的所有柴油都搜集过来,哗啦哗啦一桶桶地倒在尸山上。
刘少林看着那些僵硬的兄弟们,他们来自世界十二国,不同衣着不同肤色却都静静地闭着眼睛,骨瘦如材,如睡着一般,躺在积雪上,人叠人人堆人,枝楞八叉,似乎连默默的述苦都无。
一个日本兵忽然划着了火柴。
熊熊的烈火霎时燃起,不一时一个巨大的火山形成,一股股黑烟,夹杂着油味与人尸烧糊的焦味,弥漫了整个上松山。
而站在最前面的战俘,马上感觉到一股特别的热量传来。刘少林的全身暖暖的,这个温暖,是弟兄们的身体细胞燃烧所传导的。如果早就有这些温暖,这堆弟兄,他们可能还是活生生的人,与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一起上山睡觉下山劳作。而这个温暖,本来可以是吃饱饭、穿棉衣就可做到。
可他们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他们一顿只吃一个糠团,现在还变成一把散糠;他们可以加厚棉衣,但他们却连鞋都无。
“砰砰!”
两声枪响,战俘再看门楼上的松井,他狞笑着,正看着他驳壳枪口上残存的一缕黑烟,然后慢慢地收回,向着战俘队前的野田和福田两个中队长一摆手:“通通地下山开工!”
野田福田带领着三百多名日军监工,立即挥着皮鞭枪托:“上工,通通上工!”
刘少林在挨了两鞭子的时候,才从悲痛中醒来,他跟着谢洪鼎的身后,慢慢地离开尸山火海,向着山下的防空洞工地走去。
脚下的积雪,很快被战俘踩化踩出一条泥路,从山上扯到山下,扯进防空洞的工地。而那种烧焦的人肉臭味,也随之慢慢飘落,越集越加浓重。
刘少林甚至在中午领取米糠的时候,那山上的黑烟还在冒着,似乎死去的兄弟们还在述说着久久不散的冤屈。
甚至下午的时候,刘少林抬头看着山上,那股浓重的黑烟还在缓缓地升起。而不远处的上松街道,一些日本市民遥看着山上的人肉烟火,纷纷捂住鼻子,流露出无比的厌恶。
忽然,从海那边,远远地飞来一架飞机,隆隆的轰鸣,马上带起上松的防空警报之声刺耳响起。它巨大的的羽翼展翅翱翔云间,似乎是被上松山那股夹杂着战俘尸肉味道的黑烟吸引。
“B29!”史密斯望着飞机高兴得不知所以。
“是B29!”谢洪鼎李淮山戴维斯库克等等战俘长官无不惊喜地在防空洞工地前昂起头观看。
所有的战俘都在看着B29的到来,脸上浮现着一天中悲痛突然转变出的喜悦。
而刘少林忽然发现,那些日军监工却脸色煞白,想躲想闪想打想骂却惊慌失措什么都没做出来。好久之后,他们才纷纷举起步枪机枪,似乎对着高高在上的B29进行射击,让他们所慌恐的飞行物如愿地落下。
但B29很快地从天空中划过,只留下一些被冲散的白云。
“さっさと仕事を!ばかやろう!さっさと仕事を!”
而回过神的日军监工,却挥起皮鞭枪托,恶狠狠地鞭砸催促战俘们干活。那种力度,比以往更猛更狠,似乎对于B29的愤怒,都裹在皮鞭中挥向手无寸铁骨瘦如材的十二国战俘们的身上。
“快地快地快地!”野田挥着皮鞭,接连在谢洪鼎李淮山刘少林的身上猛抽几鞭,“不快地就去死!”
直打得刘少林肩上的石头差点掉落在地上。但他还是咬着牙挺了过去,然后再次用着生命紧存的能量把步速加快。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冷静。”谢洪鼎在一处距离鬼子监工稍远的地方对刘少林说,“小鬼子可能快要完蛋了。”
“我感觉盟国就要反攻了,”李淮山低声说,“越是这样,我们要越珍惜生命。晚上让各国战俘领导开个会,有些工作要开始进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少林看到,有几个上松农民打扮的人,却叽哩哇啦地吵了过来,向着福田中队长述说着什么。
福田听后表现出一阵狂怒,他带着十来个日本兵随着那些农民向着防空洞口不远处的一块被白雪覆盖的菜地跑去。
“惹祸了。”谢洪鼎摇着头,因为他们看到,有三位战俘,正在菜园的雪地里拼命扒着东西。
福田一阵狂叫,十来个日本兵马上跑上去,把三位战俘一阵猛打直致人们变成血人,然后架起三位已经血肉模糊的战俘,跟随着福田回到了防空洞工地前的场地上。
“所有人地集合!”福田咆哮着,吹着集合哨子。
一千四百名战俘站在乱石堆上,而这三名战俘被六个日本兵紧紧地固定了胳膊,而三名战俘满脸都是被毒打的血痕。其中一位战俘,嘴里紧紧地咬着一颗荠菜的白白的根须。
刘少林显得无比地痛苦,他们三个他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也十分面熟。三个来自三个不同国家,那位嘴里咬着野菜的是美国战俘,他左侧旁边的是澳大利亚战俘,第三个则是中国战俘,并且还是张松林手下一位排长。
实在是饿极了,不然不会冒死去日本人的菜园。其实冬季的日本人菜园根本没什么蔬菜,他们只是去扒几颗野生的荠菜充饥。但是,这将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福田拄着战刀,一只空袖筒激烈地颤抖着。他看看三位偷挖野菜的战俘,然后再看着乱石场上黑压压一片盟国战俘。
“他们地,偷盗地,大大地扰民!所以……”
“太君,他们只是太饿,去挖几颗野菜!”有战俘在人群中忽然说道。
这让福田很是暴怒,他寻着声音看到站在第三排的一位瘦小的年轻中国战俘,然后一摆手,立即冲上去几个日本兵,把那位说话的中国战俘拉出了队列,然后双手背着押往三位挖野菜的战俘旁边。
“我要用砍头示众,今后谁要再偷跑出去扰民,都是这个下场!”
福田说罢,立即冲上来四个手拿武士刀的日本士兵,停也没停,照着四位战俘的脖颈,狠狠地落下。
福田似乎还不解恨,他命令把四人的无头的尸体绑在四根竖起的木桩上,血淋淋的人头却用绳子拴在木桩的顶部。
战俘们似乎真的被震慑,没一个人再敢说话,甚至连大家的呼吸都是那么谨小慎微。
而再看乱石场的外围,已经围过来不少看热闹上松居民,他们虽然大多为老人妇女儿童,但他们却欣赏着这一切,很多人呵呵地笑得合不拢嘴,高兴之色溢于言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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