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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在网上欣赏叶嘉莹的讲座视频——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及王国维的《人间词》,沉浸其中妙不可言。
突然,一网友发来一首诗作,要我写一两句评语。我大致看了看,是一首情诗,于是写到:“情切切意绵绵,悱恻缱绻。”发了过去以敷衍。
网友却兴致很高,不依不饶,即刻发过来一句:你仔细欣赏欣赏,网友好评很多,打动了很多网友,是不是也打动了你啊?
我笑道:不是你的情诗写得不好,是我早已过了被打动的年龄。而且,我对情诗和情事有自己的看法,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
于是发去了叶嘉莹先生正在讲解着的王国维词作《浣溪沙》:
本事新词定有无,
斜行小草字模糊。
灯前肠断为谁书。
隐几窥君新制作,
背灯数妾旧欢娱。
区区情事总难符。
自己读王国维先生的这首词作并没有读出王先生的真正用心,也就感觉好像是一首写闺中情怨的小词,与温庭筠和柳永这方面的词作相比没什么大好。但是,听着叶嘉莹先生的讲解,才真正感觉出王国维用它表达“意境”这种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的大好来。王国维先生原本是用这首词来写词作中的意境的,这个比喻是那么的形象而又真切生动。然而表面看起来却像是写情事的,而且也是那么的真切形象:词中的女主人公是多么的嫉妒又忌恨那个“灯前断肠为书”的“谁”啊!因为她所有的“旧欢娱”的这些“区区情事总难符”那些“灯前肠断书”的“本事”啊!哈哈,其实这些“本事”是“新词”定的“有无”,并不是“妾”之能数出的“旧欢娱”,情诗词作之妙溢满字里行间。王先生以此来比喻词作难以说清的意境之美真真是新奇而又生动,用浅显易明之形和事写难表之情状,非大师不能为之!
所以,正欣赏着大师这样的词作和比喻,再看现代人情诗的意象和意境,真的难以被打动。虽然许多诗作中诗人极尽想象之美用尽华美辞藻极力渲染柔情蜜意,但总觉缺了言尽意无穷的意境美,“新词”中没有了定有无的“本事”,也就缺失了意境美和意象美。
我理解王国维先生的“本事”:情事不一定有,但情诗一定要有,这才是其愈想愈美、越读越有情味的事情,有没有要“新词定有无”。
不过,我们读的时候切不可“背灯数”,那样可真是煞了风景,害了意境啦。正如早春的美景“草色遥看近却无”,以情美情,不能以身害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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