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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品)
人物
男人;30多岁,梁上君子,因翻东西而衣衫不整。
小男孩:五岁左右,虎头虎脑,活泼可爱。
女人:30多岁,小男孩妈妈,端庄大方,整洁。
幕启。
(两室一厅被男人翻了个底朝天,室内狼藉不堪。男人神魂不定,十分懊恼。)
男人(准备出门离开,垂头丧气):今天运气不佳,忙活半天还是两手抓瞎。这家人真是邪门,钱和贵重东西不知都放在了哪?速速退去,免得弄不到东西还被当贼拿。(欲开门,门被推开了。)
小男孩(蹦跳而入,胸脯还在一起一伏的):妈妈不在家,我和小朋友去玩耍。捉迷藏玩游戏,玩得真开心啊!唔,屋里怎么有人?东西怎么这么乱呐?(愣神,盯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故作镇静,咧咧嘴):你猜?
小男孩(若有所思,眼睛一亮);我猜……你一定是爸爸!
男人(惊奇,瞪大眼睛,边往门口走边说):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爸爸?
小男孩(自豪,快乐的样子):因为今天是我五岁的生日,妈妈说,今天晚上爸爸会回来的。我想你一定就是爸爸,是吗,爸爸?(走到男人跟前,拉住男人的手,并仰头端详男人。)
男人(继续向门口走):嗯,你可真聪明。不过爸爸想出去一下,你看我刚回来。什么礼物也没给你带,我去给你买点礼物好不好?
小男孩(突然抱住男人,大声):爸爸,你哪儿也不要去,我不要礼物,我就要你陪着我,我就要爸爸!
男人(小男孩紧抱不撒手,男人努力挣脱):孩子,不要这样。
小男孩(急了,“哇”的一声大哭):爸爸,爸爸,你不要走!
(这时,门外,一个女人拎着菜走进来,看到屋内情况,立刻傻了眼,手中菜篮“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男人一下子抱住小男孩,一动不动警惕地紧盯着女人。)
小男孩(高兴,喜悦地):妈妈,爸爸回来啦,你一会要给爸爸做好吃的啊!
女人(惊醒过来,蹲在地上捡菜,平静而温和地):我马上做饭,丁丁还没有和爸爸一起吃过饭呢。(捡起菜来,一面往厨房走,一面说)丁丁下来,别总让爸爸抱着,爸爸大老远回来的,多累啊!
小男孩(不大相信的看着男人):爸爸,你累吗?
男人(莫名其妙):不累,不累,哦,丁丁,你先回屋去,我有话要和你妈妈说!
小男孩(爽快地):哎!(飞快跑进卧室。)
男人(犹豫不定,最终决定走进厨房,有些吞吐口吃地)那个……我……我……
女人(低头择菜,平静地):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给丁丁做一天的爸爸,我愿付你一千块钱的劳务费,怎么样?
男人(疑惑地):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女人(点点头):看的出来,丁丁很喜欢你,为了丁丁我想你也会答应的。
男人(意想不到的,自言自语):我的第一笔合法收入竟是这样碰到的吗?(搔搔脑袋)一天一千,算的上高薪了呢。
女人(遗憾地):丁丁从来没有见过他爸爸,他特别渴望有个爸爸来疼他。所以这一天之中,不管他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尽量满足他,让今天成为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男人(不解地):丁丁爸爸呢?
女人(猛抬头,瞪着眼睛):别的不需要你过问!
男人(连忙地):对不起!多嘴了。我去陪丁丁。(向丁丁房间走去,卧室里随随即传出了丁丁欢快的笑声。)
(夜晚,柔和的风拥着海水轻轻地打在沙滩上,哗哗地响着,像母亲轻轻哼着的摇篮曲。丁丁伏在男人的肩上已进入甜美的梦乡,双手仍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这一天,丁丁玩得太开心了,也太累了。男人、女人并肩漫步在沙滩上,经过一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已不再那么紧张。)
女人(松了一口气,深有感触地):孩子有爸爸真好啊!
男人(愧疚地):可惜,我不是他的亲爸爸,而且还是……
女人(善意地制止):不要再说了。(从手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男人)这个给你,谢谢你!今天会是丁丁一生中永远难以忘记的日子。
男人(低着头,未接):这钱我不要了。这也是我一生中难以忘记的一天。与钱相比,你的信任和尊重对我更重要。
女人(笑,执意地):给你你就拿着。以后要记住,应该拿的就不要客气,不应该拿的就千万不要再动了。
男人(接过钱,苦笑地):是啊!我先前做过许多事情,但都失败了,我不知我还能做些什么。
女人(轻轻接过孩子):在丁丁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爸爸因为入室盗窃杀人,被判了死刑。你人不错,我不想让你走他爸爸的老路。你说你受过许多挫折吃过许多苦,难道比我这些年一个人带着丁丁过日子还苦吗?
男人(目瞪口呆看着女人):他爸爸……阿姐你……(见女人渐渐融入夜色,遂鼓起勇气。)阿姐,我以后还可以再来看丁丁吗?
女人(夜色中传来肯定的回答):当然。随时欢迎!
(男人仰起头,注视着夜空,快速地眨着眼睛,最终,泪水还是挣脱了眼睛的束缚,奔涌而出。)
幕落。
(根据《微型小说选刊》2015年12期王永泰同名微型小说改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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