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

竹林居士

                          绿暗柳老絮风吹，

                          小村犹似故人非。

                          几许炊烟残照里，

                          阿黄汪汪摇尾归。



     （题记：某十三岁外出求学，寄居在外省的姑姑家读书。中间曾辗转多地，直到毕业后参加工作。弹指一挥，流年虚度。年届而立，为了生计，身如秋萍，湖海飘零。碌碌之身，形如投梭；枯槁之影，疲于奔命。因此，平时很少回去。每次回去，小村依旧，而昔日那些熟悉的面孔不曾出现。或流落在外，各有所求；或长眠北野，化作青烟。鹤飞九天，鸟作四散。人生之中，悲欢离合，聚散无常，尽皆于斯。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大抵如此。我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吟赏于春花秋月，却不道夏蝉冬雪。骚人之性，亦常自哂于多情者恐不寿。 记忆中，门前的小沟四周皆种满柳树。树，某小的时候，父亲种的。如今老父已年近古稀，须发飘飘，步履跚跚，不似当年的铜铁之躯，垂垂老矣。父亲种的柳树，也已碗口之粗，犹如他般的老态龙钟。 忽然想到一则典故： 东晋的桓温率兵北征，路过镇江时，看见年轻时所种的柳树都已经有十围之粗了，这个如曹孟德般的枭雄不禁慨然感叹道：“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拉下一个柳枝，手拿着柳条，美人白头，英雄迟暮，性情中的他，不禁老泪纵横…… 呜，一草一木，触之良多，英雄尚然，况复我辈！ 上次回去，柳老人稀，絮花纷飞，满眼苍绿。村中三两儿童，追逐嬉戏，纵然相见亦不相识。儿时的老人，近年来也已日渐凋零，剩下的由于年事已高，痴呆如麻，不复我识矣。回到家门口，久别生疏，阿黄狗似乎已经生阂，汪汪直叫。年迈的老父亲依然在忙碌着他那手头中永远忙不完的老故事……）



        一进村头，满眼的苍绿。儿时的柳树早已衰老不堪，柳絮在风中漫天飞舞。

        小村还是记忆中的小村，人却不是昔日的人了。

        落日的余晖撒满大地，夕阳之中，村落里几户做饭的人家，炊烟袅袅。

        我许久不归，家里的阿黄似乎不认识了，在村头的路上看见了我“汪汪”地叫个不停。它摇着尾巴，跟在我的身后一块回了家……

来自苹果APP客户端

花开那年

来自苹果APP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