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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0-12-26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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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江苏泰州
(秀才送信)
虽然李承未能趁机铲除赵家叔侄,但先前计划的目的已经达到,杨骁命他带着所有聘礼,连夜赶往县城,变成现银,按照赵不凡两个随从的回忆,准备第二天去打点清军的要害部门。到了第二天,杨骁回营,还未坐稳,手下来报,出事了,胡四逃离了军营,不知去向。杨骁大惊,命人火速去胡家查人,但他心里知道,这事绝对不是胡四一个人所为,去胡家搜查也就是做个样子给赵三叔侄看。眼下安抚赵三很有必要,因为张捕头对自己虎视眈眈,一不留神,就被他钻了空子。如果昨日按照李承的意思,扣留赵三,收回王家财产,结果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来有点后背发凉。不过胡四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担心他闹事,利于自己得到清军授权。
赵易回到王家就对赵三说:那个李承绝对没安好心,整个酒宴上阴沉着脸,我还真怕是鸿门宴。赵三哈哈大笑,说道:小易,你太胆小了,杨骁不想动我,李承再按耐不住又如何。你别忘了,张捕头那边正等着看好戏呢。赵易恍然大悟,连声说叔父见地独到。赵三压低声音说:还有一件好事要交给你去做。赵易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事情。赵三说道:给杨骁送粮饷。赵易很诧异地问:这么多彩礼送过去,还要送粮,三叔难道真的要把杨骁当爷供起来?赵三呵呵一笑,说道:不这样,银库里的东西怎么运出去呢?你要暗度成仓才行。今日我已运出两箱,还有八箱金银就交给你去运送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骁军营陆续收到赵易在集市买来的粮草,还有一些银两。杨骁觉得有蹊跷,但李承已经在运作清军过境的事情,只得暂时由着赵易的举动,静观其变。第五日黄昏,李承从县城赶回,告诉杨骁,明日清军绿营都统带队来村里巡查防务。绿营都统居然亲自前来,杨骁有点受宠若惊,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岸战事紧急。那估计都统不会在此地耽搁太久。杨骁这些日打点的官员中,并无都统这个级别的,所以心理有点七上八下,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但不管如何,做好周全的计划,见机行事。
杨骁在军营召开秘密会议,挑选心腹精锐数十人,暗藏兵刃,乔装成村民,即刻起在官道近旁全线布防,只要有赵三的人想去县城,一律抓回军营关押。清军来时不要惊动他们,若军营有事,响箭为号,不必回援,径直去杨府护送家眷过江南逃。又命李承为监军,剩下的五百多人中,如有不服军令者,立斩。安排好之后,杨骁去找秀才,他要完成最困难的一项任务,借道竹林以北,为保南逃之路顺畅。
秀才这几日无精打采,自从那晚方如琳走后,他看什么都有点厌倦。正寻思着,门外马蹄声传来,秀才吓了一跳,晚上听见马蹄声,难道是清军已经来了。开门时却又诧异,站在面前的竟是杨骁。最近关于祁秀蓉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二人见面有点尴尬,杨骁开口说道:闻远兄,我们成不了亲戚,总还是可以走动的吧。秀才忙说道:那是自然的,进屋来坐吧。心中却是狐疑,杨骁来必有事,索性直接问道:杨兄可有事情要说?杨骁呵呵一笑,说道:闻远啊,说的没错,有性命攸关之事,只有你能助我。
哦?秀才有点不信地说道:我可不会领兵打仗,如果是清军来了,我最多是逃跑。杨骁哈哈笑道:闻远多虑了,即便清军现在站在这里,我也不惧,我死之前,可保你安然无恙。秀才挺这话颇感意外,要说杨骁最近的作为,他确实很反感,不过这番话,听着似乎又有当日斗江武的豪气,还有舍身忘死的义气。秀才语气坚定地说道:杨兄如此侠义,闻远愧不敢当。但有我能为村民出力的地方,我竭力便是。杨骁沉吟着说道:清军明日过境,如果事情有变,我希望张二哥能够网开一面,留出一条路让村民从江边南逃,当然也包括我的家小在内。
秀才心想,杨骁原来是在为自己留后路,但如果他带兵往北,谁知道他是去剿灭张二哥的还是确实被清军追杀,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个情报送给张二哥,让他及早应对。于是秀才说道:杨兄,如果村民从江边经过南下,张二哥只会协助。但我听说赵三可能联合清军,这才是危险所在。依我看,杨兄不如和张二哥联合起来。若清军过境无事,之后可将赵三铲除,若与清军反目,也不至于孤军深陷赵三和清军之间。
杨骁听得秀才提起赵三,心中诧异,原来秀才不是闭目塞听,对这些勾心斗角之事,竟也是了如指掌。事到如今,秀才对于打仗肯定无用,不如让他去找张伯乾游说,但愿临危之际张伯乾感念乡里之情,会帮我一把。考虑良久,杨骁说道:闻远兄,那我拜托你去和张二哥商议此事,你可愿往?秀才点点头,说道: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当然万难推辞,只此事空口无凭,且也过不了竹林边的关卡。杨骁说道:这个无妨,我随身佩剑,还有战马,你带去给张二哥作为信物,哨卡也会让你通行。本村的安危多半寄托在你身上了。杨骁说完重重地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然后转身出门回家安排家人收拾准备。
秀才关好门,牵着马拿着剑往竹林去,杨骁说的那些话,他将信将疑,只有一点,清军明日过境,此事无论真假,必须告之张二哥,但如何找到张二哥,他自己心里也没谱。想必张彪应该在竹林那边活动,只不知如此月黑夜,还会不会有人在河边等。秀才边想边走,猛一抬头,发现一片玉米地里有火光闪动,换了平时,他肯定躲的远远的,不过此时秀才手中拿着杨骁的剑,平添了几分胆气,加上天黑路窄,他骑术不精,若真是遇上劫道的,他也跑不快。天上乌云遮月,四野秋风渐寒,左右无人,就算再怕也得坚持住了。
秀才走近那片玉米地,并不急着前行,站定之后,哗地一声拔出佩剑,冲着火光闪动处低声喊道:田秀才路过此地,哪路英雄,有胆的出来相见!说完这话,秀才自己都觉得仿佛不是自己说的一样,玉米地里火光依旧闪动,无人应答。秀才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心想这不会是鬼火吧。传说中乱葬岗有鬼火,这玉米地里怎么也有呢。想到这里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倒退两步,把剑鞘往腰里一别,一手拿剑,另外一只手去牵马缰绳,那马被牵着头一扭,说了一句话:有马不骑,你吓鬼啊!秀才吓得浑身僵住了,也不敢回头,大脑一片空白。马又说话了,而且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你晚饭都不吃,就出来瞎转什么呀!这回秀才算听出来了,大脑又活跃起来,故作从容地把剑插入剑鞘,然后回身说道:男鬼我见得多了,女鬼没见过,一时间不适应,你不妨现身让我欣赏一下。
那女鬼一手抚摸着马头,走将出来,浑身穿得玄黑的夜行衣,散发披肩,在微弱的月光下,笑面如花般静静地站在那里。秀才生气地说道:你想吓死我啊,女鬼也长这么娇媚。方如琳终于忍俊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说道:秀才,你刚才还如临大敌、英雄气概,咋一下子就吹胡子瞪眼、油腔滑调啦。秀才听了脸红脖子粗,也怒不起来了,只看着方如琳不再说话。
傻啦!方如琳俏脸涨的通红,说道:喂!你不会真的鬼上身了吧。这样吧,为了给你压惊,请你吃兔肉啊。秀才回过神来,说道:真的啊,我的肚子正唱空城计,也好。兔肉在哪里?
就在那里,方如琳用手指着玉米地里火光闪动之处,说道:绿林好汉也要吃饭的,哈哈!说完从秀才手里拿过佩剑,把马缰绳绑在上面,往地上一戳,只露出剑柄在地面。秀才心想,好大的力气,原来绿林好汉不一定是男的。一边跟着方姑娘走进玉米地,到了火光近前,闻到兔肉的香味,赞道:好香,肯定好吃啊。谢谢姑娘了!方如琳很高兴,说道:嗯,没有酒哦,将就吃吧。秀才已经坐在那里口中吃着一块兔肉,说道:无妨、无妨,美酒不胜佳人,有佳人可无视琼浆玉液也!方如琳手里拿着一根烧焦的芦杆,听到秀才的话,扬起芦杆,说道:吃东西还那么多话,再说我打你!秀才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吃兔肉。方如琳不再说话,用芦杆拨弄着火苗,风吹过玉米地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显得更安静。
秀才吃饱了,留下一些拿到方如琳面前,说道:我只顾自己吃,忘了你了。方如琳接过兔肉,慢慢吃着,一边问:你这么晚准备去哪里?秀才把杨骁找他游说张二哥的事情告诉她,问她有什么建议。方姑娘想了想说道:清军过境,是早晚的事情,想必那个张捕头应该早有准备的。至于给杨骁方便或与其联合,或抵挡清军,或铲除赵三,张捕头能得到的只有危险,这要看张伯乾自己的想法了。不过你去张捕头那,暂时就别回来了。避开这段是非,以后再说吧。秀才有些踌躇,说道:但我也不愿南下,追随所谓的前朝旧主,江山轮转,现在看来无非是换汤不换药。不如我跟你浪迹江湖好了。方如琳咯咯笑道:你是秀才,哪有什么江湖,这里要是太平了,我也回家,只怕我爸未必同意你---说到这里,方如琳忽然停住了,转而说道:你还是办正事吧。秀才还没回过神来,问道:那你去哪里?
方如琳想了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神勇的张捕头。说罢,把长发挽起来,别在头上,拿出一个帽子戴起来。
秀才似乎还没看懂,方姑娘清了清嗓子,说道:公子让本书童和你一起上路吧。秀才恍然大悟,说道:小书童,给我牵马去,本公子赶路了。方姑娘嗔怒道:你还当真了呢,说好了,没人的时候,你牵马,到了关卡我再做做样子。
秀才回道:那不如我们共乘一骑,到了关卡你下来牵马。方如琳没有说话。取了剑擦干净上面的泥土,手提缰绳,飞身上马。看着秀才犹豫不决的样子,方如琳把剑和缰绳抓在一起,伸出一只手,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耽误了一些时间,赶路要紧。秀才握住方姑娘的手,心跳得厉害,笨拙地爬上马背,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马已放开四蹄慢跑开。方如琳缩回了手,秀才身体后仰,差点没掉下去,双手下意识地搂住方如琳的细腰,方如琳赶紧把剑横在腰间,说道:抓住剑好了,书呆子!
秀才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之间,前面就是哨卡,方如琳下了马,慢慢牵着朝前走,有士卒手拿火把在那里来回走动,看是杨骁的马,秀才晃晃了手中佩剑,说里长有令,让连夜去江边办事。士卒不再阻拦,顺利通过。一直走到树林边,秀才也下了马,说道:我还是陪姑娘一起走好了。方如琳回道:该你牵马了,不许赖。秀才接过缰绳,说道:那我扶你上马好了。方如琳笑道:我才不要!你想什么呢!两人边走边说话,绕过竹林,来到河边。秀才四处张望,果然看到对岸有条乌篷船。秀才一阵惊喜,冲着船喊道:张彪兄弟可在?无人答话,过一会船动了,到了近前,秀才才看见船尾摇橹的人正是张彪。
秀才说明来意,张彪让他们登船,秀才在前,方姑娘在后牵着马,登上乌篷船。张彪飞快地摇着橹,不一会船出了避风港,折向东面的芦苇荡,张彪打了个唿哨,芦苇荡里划出一条小船,秀才和方姑娘两人上了小船,消失在芦苇荡里。
张伯乾见到秀才喜出望外,连忙让张豹拿酒,要与秀才喝上几杯。说道张豹,秀才环顾四周,发现两个熟悉的面孔,王员外的女儿王敏,舞华楼的玉娇儿,却不见胡家兄弟,当下生疑,问道:二哥,听说你救了胡四,他人在何处?张二哥说道:闻远,实不相瞒,胡四是我让张彪救走的,不过他不肯到我这里来,说有愧于王姑娘一家,直接去了江南,胡家其他兄弟一合计,也都觉得继续留在此地不妥,遂南下与老四会合,我已安排他们投靠嘉兴的老友。秀才心中明白,那王敏是王员外女儿,自然会让胡四羞愧难当,一个粗人能够避开这种局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于是秀才淡然一笑,说道:冤仇易解不易结,二哥此事做的甚好。
张二哥哈哈大笑,说道:闻远连夜来这偏狭湿地,想必不是特来打听胡四下落的吧。秀才欲言又止,他觉得王敏在这里,若提到杨骁,总不合适。张二哥继续说道:闻远带来的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似在哪里见过。方如琳也不遮掩,抱拳拱手说道:久闻张捕头勇武多谋竹林设伏,三招两式便取江武首级,令人佩服。张二哥呵呵一笑,说道:三招两式在那时能看清楚的,恐怕---也只有方姑娘你了。张二哥此言一出,只有秀才惊讶的表情较弱,其他众人都感错愕,目光集中在方如琳身上,不过仔细看一下,确实这个书童长得过于清秀,两颊微红,几缕垂落的青丝映着脖颈处的如雪肌肤,怎么看怎么不像男人。
方如琳做了个鬼脸,索性摘下帽子,放下头发,说道:嘻嘻,大家别看我呀。她这么一来,秀才反而感觉窘迫,忙说道:二哥认识方姑娘啊,那最好,我也是恰巧刚才在路上遇到她的。张豹酒早拿了过来,听秀才这么说,笑道:田先生不用解释了,我们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众人一阵哄笑,秀才羞的面红耳赤,好不难看。倒是方如琳生生瞪了他一眼,转而又有一丝沾沾自喜。张二哥大声说道:这个嘛,自古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大家莫要起哄了。秀才总算稍稍平静下来,看着张豹说道:我要是有张豹兄弟一半武功,也来个英雄救美,恐怕早就儿女绕膝了,哈哈,哈哈!众人抿嘴偷着乐,玉娇儿说道:田先生是文中豪杰,只须练习些酒量出来,比那诗仙也不差多少。
张二哥一摆手,说道:张豹家媳妇少说两句,让闻远说正事。这里都是自家人,不用避讳。闻远有话直说好了。此时酒碗已经摆好,酒也斟满了。无甚多的菜,各种江鲜杂鱼摆在四周,中间盆中一条十几斤重的鲥鱼。秀才看着张二哥旁边的王敏,说道:既然都是自家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王敏极其聪明,听了秀才这话,顿时脸涨得通红,低头看看张二哥。张二哥心想,原来事情在这里,他是个热血汉子,此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方如琳见此情形,说道:秀才,亏你读这么多书,这暂且不是一家人,以后不就是了嘛。自古美女配英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伯乾看着情形,非得说话不行了,于是说道:闻远,王姑娘不是外人,但说无妨。王敏脸上残红未消,勉强笑了笑,说道:田先生但说无妨,我一切都听二哥的。秀才不再犹豫,端起酒碗,冲着张二哥和王敏,说道:这碗酒我先干为敬,如有冒犯两位的地方,望海涵!说完一口气喝完酒坐下。满座皆以为秀才不胜酒力,张二哥直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只有方如琳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这秀才平日里文弱,正经做事并不乏丈夫气概。张二哥端起酒一饮而尽,说道:闻远言重了,即便你现在要我项上人头,只要说出个道理来,你拿去便是。此言一出,差点吓哭一人,大家没在意,方如琳可看出来了。王敏双目微红,泪光一闪,赶紧又低下了头。
秀才借着酒力,哈哈一笑,说道:二哥多虑了,万千清军都未损你毫发,你乃人中豪杰,我敬仰不及。只是清军明日过境本村,二哥可有良策保一方百姓平安。张伯乾回道:如是都统率队而来,只能疏散村民为上策。如是千总率队,张某率百人可取其首级。秀才听罢摇了摇头,说道:田某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仗打来打去,死伤的都是汉民百姓,绿营也好,侠士好汉也罢,最好能兵不血刃,图谋长久太平。张二哥点点头,说道:闻远所言极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只是说来容易,做起甚难。清军兵锋正盛,顺势而为或可将伤亡减至最低。
秀才说道:杨骁、赵三、清军,张二哥认为如何取舍,周旋其中,才能化解杀伐呢?张二哥看看身边的王家小姐,喝了一口酒说道:杨骁颇有城府,做事重利益,轻仁义。他能权衡局势,以最小代价换得最大利益。赵三是小人得志,处事并无原则,此人留下是祸害。至于清军,从来都是逆我者亡,但他们立足未稳,无非是哪里有不臣服,就镇压哪里。尽管我对杨骁的所为深感厌恶,王敏长兄至今下落不明,如因杨骁追杀而死,我早晚与他有一场恶战。但就目前形势看,只有驱除赵三,助杨骁掌佐领权,瞒过清军,也只可保一时太平。
能保一时太平也不错了,秀才说道:清军经过,村民自是不会站出来说江武和满人将领之死,但赵三不是善类,羽翼众多,难保不会在清军面前告发。
张二哥考虑良久,说道:单是赵三一人,尽可以除之不留后患,但亦师出无名,因其并无血案在身。只怕他早已图谋控制全局,借清军之手除去杨骁。杨骁恐怕先前的图谋并不在对付赵三,而是我。情势变化之下,才选择与我联手。
秀才想了想说道:按照医理,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入脏腑,今无良方,不如顺势而为,待其梢入肠胃,舍汤熨而取火齐灭之,或可治愈。张伯乾听了秀才这句话,茅塞顿开,说道:秀才果然是秀才,我已有了主意,张彪张豹除外,其他所有人去方姑娘家暂避,直到清军过后。这里的事情,我们三个人就能应付。只是打搅方老爷清修,实在是罪过。
方如琳听着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了。不过转念一想,无论如何,这次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带秀才回家了。于是说道:这么多贵客临门,我是求之不得,不过,不过家父那边,我该如何说呢?他不许外人入岛,已经多年了。张二哥笑道:这个不难。你们三个可结金兰之好,秀才嘛,他自己能够应付。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秀才点头说道:道兄,我道行尚浅,受不了吃素。方如琳说道:那好吧,你若哄得我爹爹开心,我可给你额外做一个荤菜吃。既然张二哥如此看得起小女,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秀才看看张二哥欲言又止,张二哥一摆手,对张豹说:你送他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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